“脉案上写的,邵昭仪只是普通的胀气,为夏日暴饮暴食所致。但开的药,却添了许多安胎之物。”
淑妃内心盘算了侍寝的记档,连连点头:“算起来,她承宠是有些日子了。”
柳双娥惊的不是邵昭仪的孕事,而是陛下竟然肯让她怀上孩子。
历朝历代,因忌惮嫔妃母族势力而不留子嗣的先例,不在少数。
“等她生下孩子,无论男女,都是满门荣耀加身,”她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桌案上某个点,喃喃道,“只希望,是个公主。”
若是个皇子,可就不好办了。
允她生下孩子,便是不打算对邵家斩早除根。若生下了皇子,防备邵家谋逆最好的办法,便是立她的儿子为太子。
外戚专权、宦官专政,这都不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。
问题是纪云宴。
淑妃问:“几个月可以看出是男是女?”
“要五六个月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你觉得,要不要趁尘埃落定之前先下手?前三月极不平稳,任何疏漏都有可能导致滑胎,届时也方便脱身。
“孩子终究是无辜的。”柳双娥摇头,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,唯有等待。
看来淑妃生下孩子前,她与纪云宴的婚事都要停了。
愁眉之际,却听松雪扣了门。
柳家的人来报,说柳安闲要女儿回家小住几日叙话。
她收拾几件衣物,便纵马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