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人齐齐走后,李毓秀终于从懵懵然中回过神来,看向小周氏:“娘亲,这是怎么一回事?不是爹爹要加官进爵,这怎么都是给李青溦的呢?”
半晌,她似反应了过来:“不对,那些人来找爹爹赴会时,好似提到了太子妃,难不成那李青溦……”她猛地后退一步,咬紧了一口牙,在房间来回踱步,“难不成与她私会之人竟是太子殿下?。”
李毓秀面有鄙夷,“可我见过那人,通身气度只是一般,怎么看都有些不像呢。”
李毓秀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地同李青溦比了那么些年,自认比李青溦只是差在出身上,一朝得知这个消息,自然有几分接受不了。
事已至此,小周氏心中清楚,李青溦私会一事许是真的,李毓秀或许是认错了人。
只是事已至此,如何呢?到底是自己的女儿,小周氏见她着急上火,也不忍苛责她什么,只是摸了摸李毓秀的头,低声宽慰她几句。
“此事对我们母女而言,却有天大的好处呢。秀秀要这般想,她若册立太子妃,你将来可是太子妃的庶妹,到时什么样的人家寻不到?什么清平县主之女,什么太子妃,到时候还不是我秀秀高升踩在脚下的梯?”
“再说了,太子妃便是好的了麽?宫中腌臜事如何不必高门大宅子里头的多?她少不得要多受磋磨。将来呢,还要忍受太子殿下的三妻四妾、宫中这个嫔妾的种种阴私。你爹爹只我一个侍妾,已足够那章华县主伤春怀秋,焦头烂额的。有其母必有其女,她又是个怎么好的呢,到时候未必有我的秀秀过得快活呢?
你还小,不知晓有时候什么富贵雍容都是虚的,只有过得顺遂、夫妻琴瑟和鸣才是真。娘亲的秀秀自然能寻得比她更好的人家。”
她这话是宽慰李毓秀,却还是忍不住嘴里头泛起一阵酸涩来。自我安慰的话是苦的,上面裹着一层糖衣,糖衣只有薄薄的一层,从她话说出的一刻已经开始消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