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 本官算是听明白了。”刘贵妃呵笑一声, 环顾了下四周。
殿上殿下觥筹交错, 倒无人注意到坐在一侧的她们, 她当下拨了拨手上戴着的护甲。
“你们孟家是先前圣人在封地时便跟着的,是近臣;也因这个呢,天家才愿同孟家结亲。可你们孟家,未免也过于多事。当时瞧上了宝华公主,叫本宫前去游说的是你们,如今,倒又巴巴地想着退亲。”
刘贵妃当真是瞧不上她们如此趋利,哼笑一声,“若真是瞧上了平西王府那丫头,何不奏请圣人将她赐给琼儿做侧妃,倒是剩下许多麻烦事呢。”
信王妃一时抿唇,低眉未语,脸色也不大好看。
这世上恐是没有一个女子,愿意从自己婆母口中听见给自己相公纳妾之事。
信王妃自也不例外。
她克制半晌,才神色如常地抬眼:“婆母说笑了,王爷想有这个心思,只怕平西王夫妇不愿意呢,宋家只这一个外孙女,以往也听说过疼得同眼珠子一般的,如何会愿意做侧妃?”
“再言,婆母想必也清楚,妾这般上下打点为的是什么,为的是谁,婆母当真要同媳妇分地这般清,倒叫媳妇为难。”
若不是为了信王的大业,刘贵妃如何会说上这么些废话,又做这些素日里不屑去做的事情?
到底是无可奈何,她冷着脸嘱咐身侧几个内侍几声。
不多时,内侍往正桌呈上一只梅瓶和两只金酒注,信王亲自斟满。
庆帝饮了一口,啧了一声:“梅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