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柃道:“说混乱,是有几分危言耸听,那里我去过。山下便是古绛镇,每逢六月九月,市镇上有庙会,很是热闹的!
只是远些的庄子大多是官庄和职田,大概是情况错综复杂。我皇…”她顿了下。
“我四哥在工部供职。西部凌汛,他奉令纳职田充西郊水患之地,去了南郊才发现里面的庄头、甲头、佃户具是鱼龙混杂。虽是职田,可大多数庄头却不知听谁的话,便是瞧见屯田司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呢。
青姐姐那庄子说是许久没去过了,真要知道什么少不得自己去瞧瞧了。”
李青溦听她这样说,也推断不出个什么首尾来。轻声笑言:“也是,一千个嘴把式顶不过一个手把式。过几日我就差人到明面上知会一声。下月初,我亲自去验校便是了。”
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。
未久,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前院绕过来。
李青溦见她一张圆脸奔波的挂着些灰,脸色却红扑扑的看着很精神,头发一丝不苟地结着两个双环髻,脚上蹬着双绣着蝶儿的新鞋。正是那杜让的女儿。
她弯腰作揖,身上簇新的粉色撒花裙弯起一道褶子,笑言:“杜芷儿问各位贵人安好。”
李青溦扶她起来,问道:“你娘亲身子可好了?”
杜芷儿弯起两只圆圆地大眼睛:“托了贵人的福,贵人走了不久,便有施药局的大夫到安济院里坐堂施药,我娘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。特意嘱咐我把姑娘给的银钱一子儿不落地还给姑娘呢。”
李青溦瞧她手里的荷包。一时倒也不知该叹还是该笑,只得摇摇头先收下了,笑问:“刚说起施药局,现如今施药局已不收银钱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