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顾长策此行只带走了一万骑兵……
他手指紧紧抓住了城楼的石壁,对身旁的副将说:“此举到底是过于冒进了些。”
跟了他很多年的副将闻言,点点头,轻叹口气说:“顾大人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……
自顾长策走之后,沈醉欢一直便提心吊胆,惴惴不安。
白天忙起来,帮着黄夫人晒草药、到军营中处理伤患时尚且还好。
一到晚上,便会梦到曾经梦到过的,男人满身伤痕的场景。
她在深夜中被惊醒。
出了满身的汗,乌黑的鬓发黏在白腻的脸上。
身上穿的中衣也微微潮湿起来。
从窗外溜进来的夜风一吹,顿时便觉得浑身发冷。
沈醉欢一手捂着胸口,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以往每次被噩梦惊醒之时,总会在一瞬间被圈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。
可是这次没有,什么也没有……
沈醉欢愣了一下,手指摸索着伸向旁边的被褥。
可却只能触摸到一片陌生的空荡冰凉。
她瞪大一双漂亮的剪水秋瞳,却只能看到眼前冷冰冰的,模糊的帷帐的黑影。
再闭上眼睛时,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。
不过短短几天的光景,沈醉欢整个人都变的清减了起来。
原本就削瘦的身形现今更显削瘦,肩背线条薄的几乎将要被边塞强劲的风吹断一般。
黄夫人是见惯了战争的,见她这副样子,有些担心又忍不住的打趣说:“夫人和将军当真感情极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