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你说得对。”

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,没有很多年了。

沈醉欢没失忆前,同窗之时,她还是会在他每年的死缠烂打下陪他过完生辰的。

但成婚之后,她恨他入骨,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了。

顾棠怕他伤心,便连忙装作好学的样子,向他请教些兵书中不懂的地方。

她一个四岁小孩的心思,顾长策打眼一看便知。

但他并没有戳穿她。

反倒撩袍坐在顾棠旁边的椅子上,细细的跟她解释。

窗外,月亮渐渐挂到了树枝上。

顾长策对顾棠解释完后,让她在宣纸上多写几遍,细细揣摩一下其中的含义。

淡淡的月华照在宣纸上。

他抬头往窗外看去。

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天际之中。

不知为何,他现在突然很想见到沈醉欢。

想见到她,想触碰她。

想……亲亲她。

正如那晚一般。

一个可怕的想法在瞬间浮上心头,在这一刻,他突然发了疯一样觉得,哪怕她一辈子将他当做卫衔玉的替身,只要能留在他身边,似乎也不错。

一时之间,室内只余顾棠写字时毛笔与熟宣相触的沙沙声。

顾长策看着她将那节兵法誊抄了三遍。

突然,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良久的静穆。

他面色微顿,随即沉声道:“进。”

话音刚落,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了。

一名身穿杏色深衣的婢女小步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