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挤在一辆马车里,带着摘月向前飞驰。挂在车前的油灯被风吹灭了几次崔云都没停下来,阿团担心,干脆抱着油灯,拿自己的双手护住,贴着崔云,紧紧攥住车壁定在马车前头。
赶入南湖城时,摘月已经唇面皆白。
“公子,若我活不成了。把我就地埋了就行。只是我从小长在道观,还请您寻个道观寺庙将我就近埋了,省的荒郊野岭的,我一个人寂寞害怕。”
接诊的老郎中给摘月把了脉,叹着气摇了摇头:“我尽力试试吧。”
待扎了针,还未来得及熬好药,摘月便在一番交代之后,闭上了双眼。
崔云哭的不能自已,竟也昏死过去。
“怎么办?我们的东西都被人抢跑了。拿什么给他们买药啊?”阿团急得流泪。
郑旭的双手被砍的伤了筋骨,他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,一点都弯不得,只余十根手指头在外面。他盯着自己的双手,眼眸中麻木如死水。
“我还有这个。”北嫣撩起裤子,露出脚脖子,上头挂着两个金灿灿的镯子。
“把它们卖了应该差不多能凑够药钱和房钱,但是也剩不多。我当时嫌镯子重了不舒服,特意选了细的。”北嫣懊恼起来,真是千算万算,漏了一算。
阿团也顾不得许多,直接问:“那我们去当铺把镯子当了。还有这马车也卖了吧。葬摘月姐姐还要花钱呢。”她小声说着,满眼心疼地望了一眼摘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