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淡,原来她也是会那样明媚地笑的,犹带岭梅香。
他一直以为的楚引歌性子寡素,原来,只是在他面前而已。
他在出狱后短短几个时辰,听闻了太多她和世子爷温情蜜意的事,从母亲口中,从阿妍嘴里,从各道听途说中。
她会给他写情笺,他会来接送她上下值,他们在四殿下生辰宴隔岸缱绻相望
太多关于她和他,都让楚翎嫉妒到发狂。
他在听涛楼实在待不下去,以身体不适早早离席,就是想来找她。
他看她在假山中痴痴地笑,但她眸中所有的灿烂在见到他后,丝毫不吝啬地一并收回,连点余晖的温情都不曾有。
楚翎的黑眸暗涌着惊涛骇浪,直盯着她: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宁做他妻?”
这是他在狱中的问她的最后一问,她还未回答就被白川舟护在身后。
他想听她亲口说。
楚引歌站在原地,没动。
楚翎还带着一丝希冀,哑声克制道:“你若不愿,我可以明日去抢婚。”
楚引歌摇摇头,轻笑了两声,只觉他错得离谱,她那日明明将话说得那般清楚,他还在这装聋作哑。
她目光坚定道:“阿兄说错了,不是宁做,而是愿做。”
宁做是带着不甘和屈辱,可她未有半分不甘。
“我愿做世子爷的妻。”
她的声线清婉,落在楚翎的耳里却是字字铿锵,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片片撕裂,切肤刺骨的疼袭来,痛不欲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