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齐妟掀开薄薄的眼皮,肆意风流的皮骨下满是凉薄,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散漫:“将棋盘摆进来。”
门外的人轻声应答,很快就摆出了棋盘。
江桃里茫然地看着棋盘摆上来。
不是之前在风亭中的那种黑白玉棋,而是一盘古战棋。
堂堂正正四方棋盘,九条平线纵横交错着,红黑两方各自居在领地。
“你一向喜欢看些兵书史记,想必也会些战棋吧。”闻齐妟将棋盘摆好,做了请的动作。
这话倒是对了。
江桃里不会其他的棋,战棋确实有所了解,但也并不精通。
她坐在他的对面。
“上次我教了你绞杀围堵,现在再教你其他的玩儿法。”他噙了一抹肆戾的笑,拿着棋杆儿敲了她的桌面,“你先走。”
江桃里觑一眼,发现他脸上的笑格外的明显,眼尾微弯,竟有一丝少年的意气,却也邪气得很,好似下一秒,就会一口将猎物撕咬死的错觉。
看一眼便惹得人心惊胆颤。
江桃里伸出素白的手,执起细长的杆儿,朝前推了一枚棋子。
他低眼瞧着,露出森白的牙齿,往前推了一步棋子。
他下棋手法并不如风亭时诡谲,但却透着一股子狸猫抓鼠,逗玩儿的恶趣味。
每次等江桃里朝前走一步,他好似都提前预判到,将人劫制在原地不能动弹。
只要江桃里动了这步,主帅就破个口子,然后被饿得发昏的狼吞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