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修长的手指还拿着那用来盖脸的书册,半边身子探腰悬在她上方,日光在他背后晕出柔和轮廓,笑意促狭,“九公主。”
李嗣音连忙伸手一推,将人推开,自己也一骨碌地从美人榻上坐起,面色微红地瞪着燕澄朝,“你竟敢擅闯公主府。”
燕澄朝被她推起身来,随手捞了一把杌凳,在她面前坐下。
杌凳矮,他高大的身躯坐在上面,手脚伸展不开,竟莫名有些委屈的意思,李嗣音不作声,淡淡瞧他。
那本盖脸的书册被他放到桌上。
燕澄朝就着这需要抬头的姿势看向李嗣音,问道:“九公主,我能问问你为何生气吗?是我抄的诗让你觉得冒犯了吗?”
他竟还敢提那诗的事!
李嗣音想起那些字句便觉得面皮发烫,眼睛被怒火烧得明亮,娇斥道:“你还敢说,你竟拿些淫词艳曲来轻薄本公主!燕澄朝,你太过分了!”
燕澄朝简直冤枉。
他抄的诗纵使词句缱绻暧昧些,可万万算不上“淫词艳曲”四字,何来轻薄一说?
“九公主,我断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。”
燕澄朝心里发急,问道:“我、我能不能问问是哪首诗让公主这般感觉?我冤枉啊,我抄的可都是正经诗词!”
“燕澄朝,你没脸没皮!”
听到他竟还要她说出是哪首诗,李嗣音快气哭了,心里认定这人是在欺负她,嚷完这一句便拿抱枕侧身一歪,不看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