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嗣音这厢静谧美好,燕澄朝那边却是怪异难熬。
水汽弥漫的盥室里,不过十八的少年咬牙忍耐着。他已沐浴完毕,雪白的裘裤扎进劲瘦的腰里,上身还未穿衣,显出精壮的体格。
绷紧的肌肉线条随着紊乱的呼吸起伏。
燕澄朝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,可他身上的感觉很怪异。像是有人在抚摸他的躯体,触感柔若无骨,似有若无的撩拨。
他的面颊涌上薄红,这折磨人的抚摸似蚂蚁噬咬,不痛,却勾得人心间泛起绵绵密密的痒意,以及……
晕头转向的欲。
似有汹涌的燥意盘亘在他心间,而后缓缓向下。
燕澄朝狠狠皱了下眉,他想是李嗣音在作弄他吗?
同生共死蛊性命相连、感官相通,他如今触感宛若被抚摸,那李嗣音……李嗣音……他今日那话不过是嘴上激她一激,莫非她为了报复他竟当真如她所说那般……燕澄朝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女子轻褪衣衫,细白手指缓抚肌肤的画面。
……停!
他在想些什么?李嗣音……李嗣音那般要面子的人,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举动?燕澄朝面色爆红,轻喘几声,他强忍着满身的异感,粗暴地扯过架子上的衣衫,胡乱裹了两下便大踏步走了出去。
小厮怀竹迎上前来,“世子,您……”他话未说完,便见自家世子双颊通红的画面,滞了声,才缓道:“世子,可是奴才们抬进去的水太热了?”
燕澄朝心中正烦躁,不欲被人看出他的窘迫,面对怀竹的询问只僵着声儿道:“没、没有的事!你不必管我,自去休憩便是。”语罢便要去榻上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