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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穿回去。”姜葵望了他一眼,“你这副样子,风一吹就着凉。”

他低着头,默默披上了裘衣。

“我们接下来绕回营帐么?”姜葵问。

谢无恙摇头:“不。我们去找如珩。”

“找温亲王?”

“我比较担心如珩。”谢无恙低声说,“有人能在此处袭击我,必然也能布置对如珩的袭击。我知道一直有人想杀他。”

若是能在秋狩上同时刺杀温亲王谢珩与皇太子谢康,整个太子党连同其背后的南衙文人集团将就此一蹶不振,再不可能出现新的领军之人。

姜葵点了点头,明白谢无恙的意思。

两人正欲调转马头,绕往围猎场的方向,蓦地听见林中传来一声呼吸。

那是一道雷霆般的呼吸声,低而沉,粗而哑,绝不是人所能发出的。

两匹马惊得不断后退,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面的土。两人对视一眼,牵住缰绳,安抚好马匹,各自翻身而下,默契地噤声不语。

“野豕。”谢无恙用口型说。

围猎场内不可能出现这种凶猛的野兽,但是此处已经离猎场较远,自然有猛兽出没,并不稀奇。

姜葵用眼神示意谢无恙后退一步,自己提枪上前,手指握住枪柄中段。

握枪于中段,便可攻可守。这是枪的中道,虽不是最烈的攻击,也不是最强的防御,却胜在能退能进。

姜葵常在江湖上打架,却从未与野兽作战,并不确定要如何行动,因此采取了最为稳妥的方式。

在她背后,谢无恙又一次扣住剑鞘,无声地推出一寸寒锋。

他扣剑的动作极为特别,并非以往对剑时所用的手势。那只扣剑的手修长有力,隐隐有流动的内力包裹手指,透出冰冷肃杀之气。

只要她有一瞬的危险,他的剑即会出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