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不管你纳妾蓄伎,你也不许碰我。你要天下权柄,我要皇后之位,彼此两清,互不相欠。”
谢玦听她说完,抬眼看她,慢慢道:“裴玥,你只要皇后之位,是么?”
“是,”她淡淡地说,“我是裴家的嫡长女,只嫁给未来的皇帝。”
她欠身,一把夺走谢玦手里的酒杯,顺手拿上帐下的酒壶,而后转头离去。那一袭织锦长裙娓娓消失在帘外,唯留一盏翠色小灯挂在门边,灼灼烛光照着帐内那人的脸。
谢玦自顾自地笑了笑,低语道:“好,我都赢来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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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”一响,姜葵飞身落进一只小船。
她已经逃离了画舫很远,甩开了追逐自己的父兄,跟随着红纱舞女在一只只小船间来回跳跃,最后来到了停靠于江心沙洲的小船上。
江心沙洲上无人,空荡荡的小船飘浮在漆黑的水面上,起伏的浪花随着风声,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船身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夜深了,江风透着寒意,吹远了如潮的人声。烛火渐次黯淡了,寂寂星光照亮了小船上对立的两人。
红纱舞女站在船首,回过头来,一把扯下面纱,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。
美人如剑,剑如美人。她的美像是古老的剑褪去了寒光,还锐利着,却正在苍老。
她慢慢坐下来,抱着她的剑,靠在船帮子上。剑舞时的英气消失了,笼罩着她的是一种英雄迟暮般的忧郁,像有一团散不去的乌云盖在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