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歪理!”那书生轻斥。
“不过,是有些想家了!”萧霈云低声呢喃道,“只是……”
只是她不敢回去了……
当年,她不辞而别,偷偷离开京城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,只是觉得厌倦了京城无休止的争斗和利用,向往安稳自由的生活,起先她还担心他会用尽手段阻拦她,她乔装改扮,用尽了手段。
可后来才发现,跟本没人拦她,关里关外,她都畅通无阻,无人关心她的去向,回身时也无人寻她,他大概是真的恼了,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不来找她,他不来找她,她却开始想他了,可越想却越不敢回去了。
她摇摇头,道:“算了,不回去了!”
“你不回去,可知等你的人有多心焦?”
“没人会等我的!”她抱膝坐着,将头抵在膝盖上,失落地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“你没回去过,怎知无人等你?”这话说的古怪,萧霈云抬起头来,那书生默了默,又道:“方才你问我是否追到了她,其实头一年我就已经追到了!”
萧霈云愣了愣,咂摸着话中含义,只听他继续说道:“第一年我扮作卖糖人的商贩,问她今岁是否安好,她笑答,很好,拿着糖人走了。”
“第二年,我扮作翩翩公子,与她相识于西北荒漠,她不畏风沙,一意前行,我问她何日还家,她笑答,四海为家。”
萧霈云双眉拧在一处,她坐直了身子,直愣愣地看着书生一张一合的双唇,这些人这些事,不都是她遇到的么?
“今年,我想起还欠她一个约定,如今我举身赴约,不知她可愿随我还家?”
萧霈云整个人微微颤抖,她蓦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场宫宴,她展颜在那人耳侧轻道:“今日之约尚未履行,做不得数,改日你得赔我一次!”
“冤有头,债有主,这可怪不得我,怎地就该我赔了?”
“当然该你赔了,那本子里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,难不成你要我找别的债主凑对去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