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唤老李的衙役“嘿”地一笑, 上前回道:“这可不好说, 恐怕这沅西镇上就没有不是他们仇家的。”
那年轻男子“哦”了一声,问道:“怎么说?”
不等老李开口, 跟在最末的小衙役恨恨地捏着拳说道:“他们那帮人以前就是一干土匪,平日里横行乡里, 无恶不作, 但凡看上个什么, 就动手去抢回去,糟蹋了不少闺女。小老百姓当街摆个地摊儿, 非说占了他们地盘, 不给银子就砸, 谁能不恨他们。”
那年轻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,问道:“不是说在渡口做生意么?”
老李笑道:“那也是这半年才有的事儿,他们在沅西镇作威作福有十多年了,跟百姓们积怨已深, 就算谋了正经差事,到底旧恨难消啊。”
男子有些头疼,这事儿远比他想象中麻烦,如今四方太平,哪知还有这等乱地儿,又问道:“就没人管么?”
老李摇头叹道:“管不了,咱们上一任知县是个见钱眼开的,赵四年年上点孝敬,只要不闹出人命,他就只管装聋作哑,普通百姓哪里敢管,谁能承受的住他们的报复啊,现在这帮狗杂碎死了,您看看,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庆祝呢。”
那男子低头一看,果然七零八落地散着许多放过的炮仗,他自笑道:“还真是人憎狗嫌呐。”
看来赵四举寨被灭,这沅西镇人人都可疑啊。
他抬眼看了看日头,已至午时,便道:“辛苦了半日,眼下也找不出什么线索,不如先填饱了肚子再说。”
几人一听,心中各自欢喜,其实他们早就饿了,只是这领头的不说,他们也不敢提,只能饿着肚子公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