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安道源微微抬头,好似朝萧霈云看了一眼,随即低下头去,在一楼的木窗上敲了三下,他皮肤极白,不是病恹恹的苍白,也不是女人那般涂脂抹粉的白,阳光照耀下,宛如无暇的美玉一般流光溢彩,他眉眼艳丽,只是随意抬头瞧了一眼,萧霈云便觉勾魂摄魄,心里暗自赞道:好俊的男人。
待那些人走远,再也瞧不见了,她才从惊叹中回神,瞥见兄长神态凝重,似有烦心事,便有心逗他一逗,问道:“怎么了?难道父皇没让你迎他不高兴了?”
太子极得兴文帝信任,历来有使臣来访,都会命他前去与之周旋,这次却绕过他,直接命礼部的官员去了,想来这使臣不是太重要就是太不重要,太子心中不快也在所难免。
太子收起沉色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当然不是。”
萧霈云了解她这位皇兄,自小得天独厚,意气风发,能令他忧愁的,左不过是东宫里那一亩三分地之间的繁杂锁事,今日见他这般神情,却知他心中另有心事,只是他不愿多说,她也懒得多问。
眼看晌午将至,算算时辰,欧伯卿也该忙完了,她想早些回去,便同太子告别,唤了溶月要走。
行至楼梯口,太子叫住她:“阿云,你真的不信世上有长生这回事?”
萧霈云眨眨眼,不明白她这位皇兄到底受了什么刺激,同样的问题问过好几次,好像十分在意,她笑颜如花,答道:“哪有什么长生啊,古往今来,那么多人求长生,可又有哪个真的长生了,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,难道你竟信这些无稽之谈?”
太子摇头道:“我也不信。”
萧霈云瞧他模样十分纠结,笑道:“你快回去吧,一个人总归不安全,万一遇到刺客,别说什么长生了,就是今生都没喽。”
说完带着溶月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