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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,萧霈云同往常一般,命人大包小包带着过去,管家一面给她请安,一面收拾她带来的东西。

她在前厅喝了两盏茶,一妇人从后院走进来,这妇人身着藕色绸衫,水蓝下裙,身材略略发福,圆圆胖胖的脸,生的十分端庄和蔼,只是此刻满面愁容,手中拿着一方紫色罗帕,正悄悄抹泪,这便是欧伯卿的嫂子,欧裕的妻子李氏。李氏一见萧霈云便要参拜,萧霈云忙扶起她道:“嫂嫂不必多礼。”

她探头往李氏身后瞧了瞧,不见欧伯卿身影,听着内院断断续续传来的呻吟声,便问道:“还是疼得厉害么?”

那李氏点点头,道:“也不是每日都发作,只是疼起来便要持续好一会,十分折磨人。”

萧霈云道:“这样也不是办法,要不然找太医来看看。”

那李氏闻言叹息道:“也不是没有看过,不管是太医还是京城的名医,都找过的。只是这病时好时坏,大夫来了也看不出什么,亏得二弟指法高明,父亲才能少受苦楚,就是每次耗时太长,倒让公主久等了。”

萧霈云忙摆手道:“不打紧,伯卿尽孝是应该的,我只是担心太傅年事已高,总是反复,他身体会承受不住。 ”

李氏陪着她说了会儿话,便起身去厨房煎药了。

萧霈云在前厅坐了半个时辰,管家侍女们也站着伺候了半个时辰,她吩咐他们各自忙去,不必伺候,那些人也只嘴上称是,并不离开,生怕怠慢了她,萧霈云不想添麻烦,索性带了溶月出门去。

后院主屋的内阁中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然入睡,他眉头紧锁,睡的并不安稳,欧伯卿为他按摩许久,额上已沁出薄汗,见他睡熟,伸手放下幔帐,这才转身走出去。

他在外间的藤椅上坐下,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眉心,这几日欧太傅病势凶猛,章州和东岐两头事宜还需费神部署,他只觉疲累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