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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年,你一直都严守约定,与宋家断绝往来,如今却忽然出现,妄图插手我女儿的婚事。若我将和离约书上呈府衙,告你个毁约之罪,当年那封和离书恐怕会就此作废。”

华婶咳嗽了一声。

宋父看了她一眼,继续道:“到时候,宋、吕两家纠葛起来,我便只好再补一纸休书,将你休弃。而此事传开,你与吕家名声必然受损,届时你道吕家还能不能容你。”

吕夫人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,他曾经在她面前,一直都是沉默、木讷,甚至有些卑微的,却不想竟还有这般残酷冷漠的一面。

他和吕裕,这两个男人,近来都令她刮目相看,像以往都错认了人似的。

婆子对宋父道:“你敢!你若敢告官府,坏我家夫人和大人的名声,这辈子都休想安宁。”

“你们已搅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了。”宋父并没被婆子的话吓住,他看向吕夫人,翻起了旧事。

“当年,你们古家与我们宋家也算交好,为供你二位兄长读书,你父母收了我们大半家底,将你嫁过来,除此外每月还另供你们家钱财。我父母仁善,想着总归一家人,从未对此计较,也知你对这门婚事不满,所以事事都顺着你。你不愿侍花、不愿管家,也从不强迫。”

宋父以那些过往,将吕夫人从层层华服的包裹中扯出来,打落回曾经的平民女子,让她一时无所适从。

“后来吕裕找上你家,想与你重修旧好,你们家为了攀高枝,一心要让我同你和离。甚至不顾及我母亲丧期未过,便找上门来言语相逼,我答应了,唯一的要求,便是让你替我母亲守完丧。”

这些往事,宋父是第一次在人前提起,这于他而言,又何尝不是耻辱。可他如今却顾不得了,古绮罗好虚荣,今日将此事抖开,伤了她的脸面,她往后便再没脸来纠缠。

宋父对吕夫人斥道:“我和宋家,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和你们古家的地方,也从未想过对你家讨恩,权当以一个阿樆尽数抵消了。可你不知感恩便罢,反倒恩将仇报,不顾血缘亲情,竟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,骗去与人为妾。你可还算是个人?”

“我、我也是被逼无奈。”这字字句句犹如鞭子,一记记抽在吕夫人脸上,令她火辣辣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