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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将人看够了,胥姜才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
楼云春将她填进心头那幅他用记忆凿刻出来的模子中,等她在眼里、在心头都鲜活起来,才哑着嗓子慢慢答道:“我去了充州。”

只一句,胥姜便想通了来龙去脉,“你见到母亲了?”

楼云春点头,眼底泄出一丝心疼,“都怪我回来得太迟,不然该同你一起来的。”

胥姜摇了摇头,“不怪你,我能应付。”随后又苦笑道:“况且你今日突然出现,都够我做好几日噩梦的了,若是那时再回来,我还不知得吓成什么样。”

事未成而回的,想想心头就发凉。

“噩梦?”楼云春声音一扬。

胥姜嗔道:“一竿子从水里捞出心上人,不是噩梦是什么。”

‘心上人’此时一颗心若是掏出来扔进江里,怕是比那鱼儿还扑得欢腾。

想着方才险情,胥姜一阵后怕,不禁问道:“你怎会出现在江里?”

“救人。”楼云春将如何渡江,如何救人,又如何出现在胥姜篙头慢慢讲给她听,“我听见单伯他们在找你,以为你落水,又见竹筏堵住进不来,便游进来找你,没想到一时不察,被人给拖住了。”

胥姜听得心惊肉跳,急道:“你傻不傻,江水这么急,你没想过万一出事,伯父伯母怎么办?我又该怎么办?”

“一时情急,想不了那么多,何况这是我的本职,又怎能见死不救?”楼云春凑过去,轻声安慰道:“况且,你不是已经把我救上来了么。”

胥姜声音轻颤,“那我若没有将你救上来呢?”

“底下还有船拦着,不会出事的。”

“江水那么深,若被暗流卷下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