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城后,他叫停马车回望长安,长安依然如昔,不为谁伤,不为谁喜。
木淙也怔忪良久,正欲放下车帘,让家丁继续前行,却忽地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随后诧异回头,却见一人一马正朝他疾驰而来,仔细一看,竟是楼云春。
他心头既感慨又感激,不曾想本是最冷酷之人,却最重情谊,竟不顾别人眼光,前来相送。
木淙也命人打帘,欲下车相迎,却不想那一人一马飞快自眼前窜过,冲向远方。
他呆在原地,一时有些茫然,又有些不知所措。
半晌,他尴尬地捋了捋胡须,装作被烟尘呛住咳嗽了两声,还好没被看到这番自作多情,也不至于太尴尬。
他缩回车内,吩咐家丁继续驱车前行,却忽又听见那马蹄声竟又倒回来了。
楼云春扯着缰绳问道:“木大人,您也今日出京?”
木淙也僵笑道:“楼大人出京办差?”问完才发现他身着常服,马上还驮着个简单的包袱,不像是去公干的。
楼云春道:“我去充州。”
木淙也诧异地问:“去充州作甚?”
楼云春答:“去找阿姜。”
木淙也沉默片刻,朝他拱手道:“我和楼大人不同路,便就此别过了。”
楼云春回了一礼,“那晚辈便先告辞了,祝您一路顺风。”随后调转马头,又急吼吼地跑了。
还不如不回来。
木淙也放下车帘,闷声对家丁道:“咱们也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