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芷道:“今日怕是画不完了。”
胥姜安慰道:“那就明日再画,咱们不着急。”
溪芷摸了摸她的脸,心头十分愧疚,明明自己才是母亲,却时时被她哄着劝着,受她照料。
想着失散多年,她未曾尽过母亲之职,如今反让她操心,溪芷心头便觉发闷。
胥姜挪了一把凳子靠着她坐下,随后将手中的画放进她手心,说道:“这是我临摹得最多的一幅画,母亲要不要看看?”
溪芷握着那幅画,心猛地一跳,半晌后才徐徐展开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的手微微发抖。
这是她与胥渊避世隐居时,她给他绘的画像。
画像陈旧,颜色淡了许多,她一寸寸抚摸,见画像上有些地方被墨晕染,含泪而笑。
“师父很宝贝这幅画,因为画被我污了,还发了好大脾气,罚我将其清洗干净。”胥姜叹气,“可我想尽办法,也没法将这些墨渍化掉,遭了好些日子的冷眼。”
看着眼前的胥姜,溪芷却不由自主想象起她幼时该是什么模样,随后又摸着画叹气,“他竟一直留着,我还以为他早扔了。”
“怎么舍得扔?宝贝着呢。”胥姜怀念道:“自我记事起,这幅画便时时常伴师父左右,他时常对画饮酒、吟诗、作文。那时我只当他过份自恋自赏,后来将其污损后才知是重要之人相送,所以才那般恼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