绘画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胥姜并未强迫溪芷,而是自己拿起一支笔,蘸墨落笔,在纸上晕出一片雨雾,随后又在雨雾中勾出山石。
“记得儿时,师父教我画画,可我老是画不好,师父便让我临摹。花木草虫,山水云天,鸟兽人物……我贪玩偷懒便贴了纸来描,因此污了不少画,被罚跪、打手心都是常事。”
溪芷眼前仿佛看见小小的胥姜被胥渊罚跪,打手板心的场景,忍不住微笑,又忍不住埋怨,“你那么小,他怎忍心打你?”
“打也就开头两下疼。”胥姜狡黠道:“师父心软,只要装相哭两声,再认个错,再打就跟挠痒似的了。”
说着胥姜把手里的笔递给溪芷,“母亲帮我拿一拿,我换支笔。”
溪芷接过笔,见墨蘸得浓便刮去了些,又见那画中缺两笔,便自然而然地填上了。
胥姜见状微微一笑,另取来支笔一边画一边问道:“母亲知道我画得最好的是什么吗?”
溪芷抬头问道:“什么?”
“师父的画像。”胥姜想了想,朝正在煮茶的柳眉说道:“眉姐,劳烦你请人去帮我将书箱抬来。”
“好。”柳眉叫来一个小丫头看火,随后撑伞往院里去叫人抬箱子。
胥姜看溪芷勾线,见她因手抖有错漏,便提笔补上,见她越勾越顺畅,才往另一边,描起了房檐屋舍。
炉子茶汤沸了,煮的是秋露,顾名思义便是在夏末秋初采摘的茶叶。
相较春茶肥壮鲜酽,秋茶瘦夹清淡,其味却极香,又因计较来年春采,茶农惜叶不敢多摘,所以稀少,要在初秋品这一味,很是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