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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段掉头回去,让乐工们奏乐,“奏乐,奏得越响亮越好!”

锣车上的锣官抡臂敲响一面巨锣,将人和马都惊了一跳,好在边关士兵都是骑射好手,很快便稳住了队伍。

老段只觉脑子嗡嗡直响,随后又是一阵震天鼓,他赶紧策马向前,然后就看见楼云春将两团棉花,慢吞吞地塞进耳朵。

他哪儿来的棉花?

在仔细一找,原来是他座下的坐垫里抠的。

他抓了抓耳朵,随即朝楼云春伸出了手。

队伍伴着王乐压行,来至护城河前面停住,守城卫本做好准备应答,却只闻王乐,不见人上前叫门,也没人下车、下马,只有王乐奏个不停。

那守城校尉见状,忙差人去都督府禀报,随后朝楼下故意喊道:“来者何人!”

可楼下并没人出来应答,他又喊了两声,回答他的是更响亮的乐声。

楼云春等人倒不是不想回答,而是根本没听见。

反正楼云春下的令是不开城门王乐便不停,所以众人连看都没往城楼上看一眼,只顾着抠棉花堵耳。

王乐奏了近一个时辰,乐工们停下来歇息,也让随行众人清清耳朵。

老段摘下耳朵里的棉花,对楼云春问道:“他们方才在喊,咱们要不要出去应话?”

楼云春也摘了棉花,揉了揉耳朵,摇头道:“不用。等乐工们歇好了,再继续。”

老段嘴上应‘是’,心头却哀叫:还要继续?有棉花也不好使,他耳朵都快聋了。

城楼上,守城校尉派去的人来回话了,说是让他将人阻个两三日,再放人进来。

副贰过来低声与校尉商议,“这会不会不太好?毕竟是京城来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