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回没有推辞,有这套书,想来旅途也不会无聊了。
胥姜又拿出自己写的那册手札交给他,说道:“儿曾在涪州驻留过一些时日,这手札上记录了自京都去涪州的线路,所经镇、府,还有各地风俗,您拿着以作参考。”
杜回接过来翻阅,见里头记得详细,感慨道:“你有心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胥姜又对他说道:“箱子里还有一些药,春夏多虫豸,西南一带尤其多,您带着防治。另外还有些干粮、茶叶,都是能存放的,带着路上吃。”
“好。”杜回笑道:“这般妥帖,倒是像家里多了个女儿似的。”
胥姜忍不住抹了抹眼,随后后退几步,朝他跪下磕了一个头,“先生相顾之恩,胥姜铭感五内。”
楼云春也跪下,朝他磕了个头。
“多谢先生对阿姜的照拂。”
杜回连忙上前去扶,“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。”随后又朝曾追使了个眼色,让他帮忙扶人。
可曾追却跟着跪了下来,朝他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,哭道:“曾追叩谢老师收留教养之情,传道授业之恩。”
他哭得难看,也哭得杜回连连叹气,“本来好好的,一个二个非要惹人伤情,赶紧都起来吧。”
楼云春扶着胥姜起来,曾追却扑到杜回脚下,抱着他的腿哭得更凶了,“老杜,舍不得你走啊。”
杜回拍了拍他的肩膀,满眼心酸,他又何尝舍得?明年曾追便要科考了,可惜他却不能亲眼得见,为他贺喜。且他又怕自己走了,没人管,这个不安分的东西作祸。
“我不在,功课也别懈怠,我修了封书信给林夫子,往后请他替我教导你。”
“真的?”曾追不哭了,神色转悲为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