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姜看到桐云,不由得想起林夫人,当年她与林夫子开办书塾,且林夫子又顶着那么多是非,想来也十分艰难。
“她瞧着不比我大几岁,夫君应该也年轻,夫妇二人开办这么间书塾,也不是容易的事,难免会有波折。所以这等小事上,能帮一把是一把吧,等日子一久,经的事多了,慢慢也就站稳脚跟了。”日子嘛,都是这么过下去的。
汪掌柜看着她不禁感叹,他这妹子也是一路苦过来的,自己眼下撑着书肆过得也并不轻松,还老想着帮别人,是让人看了既心疼又钦佩。
两人吃完汤饼,身上也有力气了,便逛了会儿乡集,且莫说这一逛,倒是让胥姜收获颇丰。除买了些本乡糕点、土货,她在一个货郎手上还收着几块闲章。
这几块章货郎也是自别家收来的,并不识得来历,收来好几年都没卖出去,见她有意,便想以原价出让给她。且生怕她不要,将其吹得天花乱坠,只要是个名人都被他抓来附会一通,将胥姜和汪掌柜逗得乐不可支。
胥姜辨出这几块闲章所刻之斋名、字号,都有出处,其主虽非大贤,却也小有名声,不该被埋没在乡间。且巧的是自己肆里正好有他两幅字画,收回去可配成一套。
说来她那两幅字画价钱也收得低,想其原主也应是为生活所迫,所以才将自己的字画、印章都贱卖了,如今兜兜转转落到她手里,也算是缘分。
买完东西离开龙泉乡,便只剩下最后一处——青槐乡。
“青槐乡跟渭阴乡情况差不多,它虽离城里近,却隔河道远,有不少贫瘠荒田。这地里种不出好粮食,人自然也过不上好日子。”汪掌柜的叹息飘散在风中。
胥姜瞧着远处四处散落的荒田,记起肆里有几本农事书,其中便有讲沤肥、堆肥来改善田地的法子。待她回去翻找翻找,拿给汪掌柜,让他借种粮之时,将法子教给他们,届时荒田也能变良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