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姜无言片刻,最后也跟着下车,将驴牵到了树下,留下同样惨烈的景象。
别说,这花踩上去绵绵软软的还挺舒服。
犟驴低头嗅了嗅,打了个响鼻,随后拿蹄子将桐花刨得乱飞。
书塾为回形,背靠河岸,面向街道,一进一出。两人抱着书来到门前,抬头便见门头上捧着一块匾,上书‘桐云书塾’四个大字,字体周正大气,功力不俗。
一进门,只见中庭也铺满了桐花,一名童子正拿着竹耙顺着檐廊往中间刮,见有人进来,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,待刮到两人跟前,才仰头问道:“你们是来做什么的?”
胥姜见他脑袋上顶着朵桐花而不自知,便笑了。
“我是来送书的,你们夫子可在?”
童子见他们手中抱着书,说话也和气,说了句“稍等”,便将竹耙一放,钻进了一间屋子,应是叫人去了。
很快,一名衣着素净、容貌姣好的女子自屋里迎了出来。一见他们,未语先笑,走到近前行礼后,对胥姜问道:“想必这位便是胥娘子吧?”
“正是。”胥姜有些诧异地问道:“娘子便是这书塾的夫子?”
女子摇头,“是我丈夫,他眼下正在给学生上课,抱歉不能出来接待二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