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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竹溪雅集?”

“是京城乐师们举办的一场雅集,旨在以乐会友,不少有名有姓的乐师都会前往赴宴。”

听着倒是有趣,胥姜问道:“泽兰先生也会去?”

钟麓摇头,“他若去,门槛怕是都要被踏平了。且他近来得觅知音,日日往那东山跑,连咱们都给抛诸脑后了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雅宴俗宴的。”

说起此事,胥姜倒十分好奇,“这知音可是那日山中问答的‘仙人’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那这仙人是何方高人?”

“哪里是什么高人?不过是一名过路樵夫罢了。我们寻着人一问,才知那樵夫并不通音律,连字都不识得几个,只是经年里学了几首歌谣,闲来唱一唱。恰好那日听着泽兰先生奏琴曲,便应感而发,吼了两嗓子,才引动那一场奔波。”

想着那日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山林,结果自坡上滚下来崴了脚,钟麓便心有戚戚。只是这等丢人之事,不好与人言,所以只捡了与问题相关的来答。

胥姜满脸向往,“高山流水遇知音,想来这泽兰先生是遇着钟子期了,可谓美谈一桩。”

别人是美谈,而他是一则笑话,想着自己那日被抬下山,钟麓便觉没脸再去东山。

他绕回话头,对胥姜道:“这竹溪雅集虽无泽兰先生,却也汇聚了不少妙手。听闻教坊司乐工也会前往,胥掌柜若想去,我这儿恰好还有个名额。”

邓阅川在一旁劝道:“这雅集上不少文人雅士,去瞧瞧没有坏处。”

计善也点头说:“趁热打铁,你如今在京城刚露头,四处走动走动,露露脸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