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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姜闷笑,“忍忍吧,过些时日便好了。”

“我瞧还有得挨,月底便是礼部考核,依竹春兄的才能,定能谋个肥缺,到时候老杜眼红,又得磨我耳朵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“还有那赵秀,近日又往府上来了,虽讨嫌,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才。”

胥姜笑声戛然而止,“杜先生见他了?”

曾追神色阴沉,“不得不见,如今他中了探花,每每上门又携同其他士子或官员,一次二次的推了,还有三次四次,老师总不能次次都推。”

“好厉害的心术。”杜回可以得罪赵秀,但不能将同他一起来的人都得罪了。“他每次来都做什么?”

“说起来也没出格越轨之举,多是求教文章或是清谈论道。先生惜才,又碍于情面,皆是又问必答,有惑必解。”

“千方百计进门,就为讨教诗文?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。”

“我如今瞧着他,总觉得憋着坏。”

胥姜总觉得不安,“你在旁多提醒着,让先生当心,言语上一定要注意,别让他有机可乘。”

曾追眉头皱得死紧,“我知道,先生也万分小心,来往也避着嫌,只是我心头总不踏实,每每见着他,总想给他扔出去。”

可却不能扔,真是憋屈。

胥姜暗忖,待过几日品书宴上见到杜回,寻机问上一问,又想明日与楼云春约了东山拔禊,也可与他商议一番。

两人来到书塾。今日无课,院里人声寂寂,曾追在前院等,胥姜往后院去。她一进二门,正碰上林夫子自屋里出来。

“你来啦。”林夫子今日穿一身麻衣素服,显得越发枯瘦清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