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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淙也一愣,苦笑道:“你方才听见了?”

方才在门外木夫人听得迷糊,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为何扯到这笺谱上了?”

木淙也道:“赵秀将这笺谱卖给了周善才仿制。”

“什么?”木夫人一惊,随后又道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“也是前两日偶然碰到周善才,听他说起的。”回想起周善才的冷嘲热讽,木淙也比被人当街扇了两个耳光还觉难堪。

“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?”木夫人只觉羞愤,她今日竟还有脸上门?

木淙也道:“即便你知道了,仍是什么也做不了,倒不如不知道为好。”

那胥姜知道此事吗?若是知道,她是怎么看待她的?若是不知道,那该不该告诉她?木夫人只觉得一颗心犹如被放进油锅煎炸,一张脸皮也快被刮下来了。

最后,盯着那两册笺谱喃喃道:“她今日还送了两个丫头糕点。”

木淙也握着两本笺谱,只觉得烫手。

相较于夫妇二人的煎熬,胥姜倒是十分平静。

那些笺谱送出去后,这两日她陆续收到好些回礼,并带了话,皆是赞她心灵手巧,谢她礼重意深的。

瞧着反响不错。

对此她已尽人事,过后便交给天命,不用再管了。

就像纸坊坊主说那般,只要做买卖,难免遭遇这般龌龊事,今后还有得磨呢,与其沉溺纠结,倒不如朝前走看开些。

况且她手里事还很多,眼下梁墨已将第二版刷印得差不多了,马上就要着手装帧。若整日想这些闲宗,耽误了正事儿,岂不更得不偿失?

她拍拍手,长舒一口气,心头豁然开朗,随后接着裁纸。

忙到傍晚,送走梁墨,一道身影自街口转进来,正是几日不见的楼云春。

两人对望,相思乍起,如风如露,如电如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