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云春盯着她瞧了片刻,忽然俯身拉过她手里的缰绳,随后扬鞭,策马而行。
“坐稳了。”
驴被他扯着,被迫撒开蹄子跟上马的脚步跑了起来。
风声萧萧,灯如流火。
胥姜伏在驴背上,被颠得晕头转向,待驴停下脚步,她迷迷糊糊的抬头,发现竟已回到了书肆。
胥姜听见楼云春下马,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罩过来,紧接着腰间一紧,身子一轻,她便被揣进了一个热乎的怀抱。
胥姜低呼一声,赶紧攀住楼云春的肩,楼云春却迫不及待地贴过来,将她一颗刚要跳出来的心,重重的堵了回去。
犟驴跑了一路,喘得差点断气。它拿头去拱啃在一起的两人,闹着进院喝水,却被胥姜回手一巴掌拍在脑袋上。
它气得直刨蹄子,还有没有天理了!
吴清窗带刷印师傅过来时,胥姜刚吃完朝食,正在要洒扫书肆。
“胥掌柜,人我给你带来了。”
“哎哟,快请进。”胥姜一边请人进屋,一边打量起吴清窗身后之人。
此人比她预想中要小,身量虽比她高半个头,却仍是少年模样,瞧着至多十六七岁。他样貌不大出挑,气质倒是沉稳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看人时毫不闪躲,所思所想一目了然,是难得的清透干净。
胥姜收回目光,引二人入座,“咱们坐下详谈。”
少年略有些拘谨,待胥姜与吴清窗落座,最后一个坐下。
胥姜分盏冲茶,边冲边问道:“叫什么名字?”
吴清窗冲少年使了个眼色,少年沉声答道:“梁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