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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姜思忖,在家族经历大起大落后,还能养出这般不卑不亢的性子,想来必是其母与长姐之功。

林红锄见他平日里四五不着调,却不想其身世竟如此坎坷,心头不禁生出一丝怜惜,心说:今后还是对他好些吧。

便安慰道:“没关系,你既在我家过年了,今后便当我们都是你的亲人罢。”

曾追眼睛一亮,凑到她面前问:“当真?”

林红锄点头,“自然当真。”

他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缝了,“这可是你说的,往后可不许反悔。”

“这有什么可反悔的?”她多了胥姜这么个姐姐,多个兄长又何妨?

胥姜见二人说得牛头不对马嘴,不禁扶额叹气,又见锅里水已经开始冒热气了,便招呼道:“水烧热了,不是要洒扫擦洗么,快别耽搁了,过会儿可要耽搁做饭了。”

曾追此时浑身都是劲儿,便提了只木桶打水,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儿,去前院擦洗学生们用的桌椅去了。

“他怎么这么欢喜?”林红锄不解。

胥姜笑道:“过年嘛,人人都欢喜。”随后又问:“婶婶和夫子呢?”

“母亲昨儿夜里醒来,和父亲说了半宿的话,今早用了朝食便撑不住又睡了,估摸着得睡到晌午。父亲去西市采买年货了,也要晌午才回来。”

“那咱们先将家里洒扫干净,待他回来,便可着手准备团圆饭了。”

“那个……”林红锄欲言又止地看着胥姜。

胥姜不解,“怎么了?”

“前夜挂灯笼,父亲看到你和楼大哥了。”父亲抓学生干坏事从来未失过手,林红锄沉痛道:“他当时就站在我后边儿。”

胥姜一呆,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