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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姜眯眼看去,只见驴棚四周落的雪堆成了一道雪墙,半人高,遮得驴只露出个脑袋。

胥姜乐了,“叫什么,这不挺好,挡风。”

犟驴气得张嘴将雪墙啃出个缺口,又使蹄子去刨,刨开之后,胥姜才见里头还躺着楼云春的马,马身上还蜷着一只猫,正是月奴。

难怪生气,原来是窝被占了。

胥姜遂即又是一愣,马还在,那楼云春呢?她奔去书肆,却见书肆门开着,再往门外去,楼云春正在铲雪。

他不知是何时开始铲的,门口一片已经被清理出来,此时正在铲通往角门那条路上的雪。

胥姜立在门边看了许久,才去洗漱,随后也拿了铲子,铲院里的雪。

她先铲出一条路通往角门,然后听着外头的动静,砰一声将门推开,与门外的楼云春来了个脸对脸。

楼云春先是露出诧异的神情,随后冲她笑道:“早。”

她回了一个精神满满地笑容,“早呀,照月。”

两人齐手将院子里的雪都铲到门外,来回数趟,竟出了一身汗,身上直冒热气。

卖朝食的小贩也终于出街了,今日竟有热腾腾的馎饦,胥姜买了两碗,与楼云春分食。

那小贩是初次见楼云春,不免多打量几眼,见二人举止亲近自然,心道:这书肆娘子,怕是要在这京城安家咯。

两人对坐吃馎饦,胥姜问道:“今日不上衙?”

“今日休沐。”

“不回家?”

楼云春抬头看她一眼,“晚些再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