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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云春沉吟片刻,猜测道:“江孤如今一无家财,二无前程,不值得图谋。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江家累世所积的人脉,倒能利用一二。”

火旺了,楼云春找了只砂锅架在炉子上,注了半锅水,等水沸下米。

“江家既有这等人脉,为何江孤自己却不用。”

“用过,后来那人被参奏,贬出了京。”

“那这人脉岂不是空为摆设?”

“对江孤来说是摆设,可对冯杪不是。”

胥姜把擂好的茶叶扫出备用,又捧了两把带壳花生埋在草灰中,让楼云春盯着别煨糊了。她则将胡麻、核桃、松子各抓了一把,继续擂成粉。

她擂得手臂发酸,便把石臼挪到楼云春面前,楼云春自然而然地接过,一杵一杵的将干果捣碎。

胥姜盯着他,继续问道:“江家的人脉江孤自己都不能用,为何冯杪却能?”

楼云春不答,反问:“想想为何冯杪要让你为江孤出集子?”

“想借我之手拉下国子监和礼部。”胥姜脑筋灵活,被楼云春一点,便想到了关窍,“参奏助力江孤之人的幕后主谋,便是冯杪背后之人,我猜得可对?”

楼云春赞赏地看了她一眼。

她心头自得,继续道:“冯杪借江孤身份谋事,只要他身后之人不参举,自然安然无恙。且一旦被冯杪拉下水,那些人便是被捏住了命门,不得不听命行事。”

说到此处,胥姜恍然大悟,“他这是在拿江孤当饵,把持朝廷官员。”

楼云春停手,问道:“擂成这样可以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