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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噙年目光落在那吴管事身上,“何处无礼?细讲一二。”

那吴管事一哽,转开眼珠,不敢与他对视。

周善才冷冷扫了一眼吴管事,随后意有所指道:“胥掌柜一介女流,来这京城做买卖不容易吧?作为同行,容我提醒几句,你初来乍到,这人生地不熟地,做事可得谨慎些,别走错路,得罪了人。”

胥姜想了想,摆出一副相逢恨晚的表情,“哎呀,东家提醒得太迟,该得罪的,早已得罪了。”复又哀叹:“如今我那地儿,三五不时便有恶霸上门收保护费,若不给,就差地痞流氓来闹事,好不容易打跑了地痞流氓,却又被人明里暗里为难,可真真儿是不容易。”

周善才皮笑肉不笑,“胥掌柜可真是舌灿莲花,能说会道。”

胥姜谦让道:“哪里,哪里,比不得周东家,长袖善舞,多财善贾。”

楼敬在杜回身后憋笑憋得辛苦,心道他那傻儿子还怕这小娘子吃亏,瞧瞧这一口铜牙利得,别给这周善才脸皮刮出血印子才好。

周善才暗升起一股气,面上却仍旧笑意盈盈,关切道:“听闻贵肆要出集子了?不知府衙那边可得了批文?”

胥姜眉头一蹙,叹气道:“还没呢,听闻贵局刊书无数,还望东家不吝赐教,传授传授经验。”

杜回见她歪话张口就来,把眉毛一挑,却不揭破。

那周善才与吴管事脸上皆暗暗闪过一丝得意,那周善才道:“恕我直言,贵肆这般无根无基的野店,便犹如水上漂萍,经不住风浪,若想在京都立住脚,还是得找棵大树依靠。”

大树是谁,显而易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