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胥姜朝他挨近,两肩相抵,楼云春侧了侧身,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。胥姜得寸进尺的撒懒,干脆卸了力,往他身上赖。

月奴被她压得‘喵呜’一声,从两人之中的缝隙钻出去跑了。

真好啊,胥姜心想。

一夜无梦,胥姜五更便起了,焚香沐浴,拜祖师——祖师自然就是她师父。

拜祭完后,林红锄也到了,两人简单吃了碗汤饼,就开工。

先支刷台,再用蜂蜡、松香制成的胶固版,以防印刷时晃动。

随后便是刷墨,先在雕版上刷两遍清水,待其将水吸附变得润泽,再顺着日晷指针移动的方向,均匀将墨刷在雕版上。

然后再覆纸,胥姜最开始用的是毛边纸,拿来清样,待校对无误之后,再选藤纸印刷。

她左手压纸,右手持刷,在纸背上刷印,刷印时力度要均匀,以保证每个字都能清晰地印在纸上。

最后将纸从雕版上揭下、晾干。

这是繁琐又细致的工序,且十分枯燥,胥姜印完一块版后再换一块,直至所有版印刷完毕,日头便出来了。

林红锄将晾干的样版标上序号,然后与胥姜一起校对,确认无误后,才着手正式刷印。

胥姜刷墨、覆纸、刷印,林红锄揭纸、晾晒、分序,两人全神贯注,除了必要的交流,基本无话。

二者的配合,由生疏到默契,到后来只需一个动作、眼神,便能顺畅衔接。

只是终究人力有限,一天下来,也只出了五十余册。

到最后,两人都成了花脸猫,看着对方发笑。

歇了会,林红锄便笑不出来了,她那小胳膊小腿儿抬不起来了,一张小脸苦兮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