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就是喝了未必能活,不喝的话,虽然一定死,但总是还有几年。
这话梁和滟这些年听过许多遍了,来来回回的,裴行阙也晓得,笑一笑:“没事,我担保。”
他话讲完,接过那汤药,叫人都下去,只牵着梁和滟衣袖,要她留下:“滟滟,药太苦了,你亲一亲我,我再喝。”
梁和滟摸着碗沿,半晌:“裴行阙……”
他没说话,只是按住她,低头吻一下她。
手里的碗撂在一边桌子上,梁和滟半蹲他床边,攀住他脖颈,回吻他。
时间过了很久,他们才分开,裴行阙笑了笑,伸手抹一抹她眼角:“好了,皇后娘娘,药要凉了。”
药汁苦得很,他面不改色地一饮而下,接过梁和滟给的糖莲子,含在嘴里。再要讲话的时候,嘴里已经被血腥气溢满,梁和滟捧来痰盂的时候,血已经从他唇边溢出来,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,轻轻拍了两下,靠在痰盂边,咳出一大口血来。
连那颗才吃进去的糖莲子也一起吐出来。
裴行阙听见梁和滟大声叫着“太医令”,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,有人压住他喉咙,有人掀开他眼皮,而他渐渐的,什么也听不清了。
他有点想拉住梁和滟手,跟她讲没什么的。
被不断呕出的血呛得太厉害,没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