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事情,单听是极好听的,然而真要办起来,就未必是那个样子了。
不过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,这话倒又添了几分可信。
“你父皇身体怎么样了?”
梁和滟看一眼外头天色,估摸着要过年了:“年关事忙,殿下又要料理皇帝的事情,其实可以不用日日都回来的。”
裴行阙也顺着她目光往外看去,夜来天寒,窗户没关好,有风吹进来,他恰好在风口上,被吹个正着,于是开口前先咳嗽两声,再开口的时候,嗓子微微有点哑了,在夜色里声音低沉发哑,听着无端有些暧昧。
“父皇缠绵病榻许久了,太医讲再调养,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。”
他没答她后面那话,只是抬手蹭了蹭唇角,然后回头微笑着看她一眼:“但你放心,他一时半刻还不会死。不然耽误了过年就不好了——你没有见过这里的年节是什么样子的,我也没有见过,今年我想与你一起见一见,看一看到底有多热闹。此间的元宵灯节也久负盛名,不输你故乡,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看看。”
他话说得平淡,仿佛谈及的不是他父亲的生死。
梁和滟只觉得那被他掩住的冷风呼呼吹进她心口,吹得隐隐发凉。
时候不早了,裴行阙关好窗:“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梁和滟颔首,忽然想到什么:“对了,窈窈好像病了,我能不能去看一看她?”
裴行阙颔首:“你想到哪里,直接去就好,不必特意告诉我。”
只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