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和滟终于忍不住,打断他:“大师,我还在禁足,能不能出府门都不好说,更莫提出城门了,且先不要想这事情了。”
清源终于安静下来,梁和滟揉着太阳穴,整理着脑内这一团乱麻。
要走的,一定是要走的。就算她走不了,也要找个借口,叫没被禁足的阿娘、芳郊和绿芽她们走,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还好,不能拖累着她们一起留在这里。
但清源说得有道理,阿娘的身体要怎么办呢?
且这途中,难免遇见流寇兵匪之类,若她们单独出行,又要她怎么放心呢?
她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而这无数思索的间隙里,她不可避免地想到裴行阙。时隔才不到半年而已,他的境遇已经截然不同。从前欺辱他的那些人,如今狼狈至极。那么她呢?她到时候又会落到一个怎样的下场?
梁和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“大师——”
清源已经开好药方,几页薄纸递来,很温和地看向梁和滟:“小娘子?”
“大师自己准备要怎么离开这里?”
他却出乎意料地温和一笑:“小娘子,我不走的,我要留在这里。”
“我会留在这里,为你阿娘手刃她的仇人。”
我佛慈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