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裴行阙近前两三步的距离,话还没讲完,他忽然探身,牢牢握住她手臂,按上她从前伤处。两个人身上淡淡的酒气都糅合在一起,日暮斜照,他们的影子叠一起,以暧昧的姿态。梁和滟低头,此刻才发觉他围着方清槐给他做的那腰带,层层叠叠缠绕的缠枝并蒂花纹,是百年好合的寓意。
“侯爷做什么?”
他手指微微用力,捏了下她当初在长公主府摔伤的地方,然后松开,站回原处,语气很淡,呼吸声却重:“看看县主身上是否新添了什么伤——毕竟是赴她梁韶光的席面。不过看来,我不同行,县主不仅没添新伤,旧伤也要好透彻了。”
不像什么好话。
第52章
梁和滟皱起眉头, 下意识反唇相讥:“许多事情,原本不必宣之于口,各自心里清楚就好, 说出来,我倒是不太尴尬, 怕侯爷自己心里不得劲儿。”
剑拔弩张、针锋相对。
气氛紧绷起来, 仿佛一根被拉扯着的弓弦,两个人各占一边,都用着力, 指骨都绷到发白, 弓弦不堪重负, 随时要崩坏, 到时候两败俱伤, 都不好看, 偏偏梁和滟从不肯做先松手缓和气氛的那个。
裴行阙坐回去, 仰头, 看她:“县主。”
顿一顿, 他咳一声,叫她名字:“梁和滟。”
名字被全头全尾叫的时候, 往往都是争吵、责骂的前兆,可奇怪得很,裴行阙叫她名字, 仿佛只是平平常常、驾轻就熟的一声轻唤, 他笑笑,松开弓弦。
“你看我不太痛快的话, 那我先走,你把话讲给我长随, 再由他带给我?”
这么一长串安排,听着就觉繁琐麻烦:“没必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