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和滟盯着就中一个人看了看,觉得有些眼熟,但离得实在有些远,她眼神也不算太好,很快众人上马,原本整齐的人群混杂在一起,她也看不很清了。
她没想太多,毕竟她虽然不怎么和这群人打交道,但来来往往的,要混个脸熟也不是很难。
她还没坐回原位,已经听见了上头梁韶光的问话:“滟滟今天怎么是一个人来的?”
梁和滟挑眉,答非所问:“没有,不是一个人来的——带了侍女的,吩咐她们在马车里候着呢。”
她实在很会装傻,梁韶光有一瞬间讲不出话来,好半晌,掖一掖袖子:“我送你的崔谌,还得用吗?”
“我那食肆修缮起来正缺人手,他正好补上,十分得用,还没谢过小姑姑割爱。”
许多话,是不太好放明面上的,梁韶光虽然作风荒唐,但也还没有当众要跟梁和滟直白谈那些的地步,众目睽睽之下,她深吸一口气,吩咐人准备开始比赛:“叫他们开始吧,吩咐下去,得头筹者有赏,三筹为胜,胜的那一队另有奖,叫他们痛痛快快地踢。”
京城里虽有球场,但因为马少,多的是驴鞠、步打球,正儿八经的马球赛可不多见,众人虽然好听八卦,但对这场面也很热络,因此纷纷往下探身看去,看下头人热热闹闹打球。
马球比赛从来激烈,梁韶光淘换来的自然也是好马,下头人打得热火朝天,上面人看得也心潮澎湃。
梁和滟心思不在上面,也被吸引到了几分兴致,尤其其中一个穿红衣的,拎着鞠杖,一路策马,左躲右闪,被刻意使坏击落幞头的时候,他也丝毫不怵,半步不退,马逐球走,一提一击,不过转息之间,那球已经咚一声被砸入洞里。
上头看的叫好声不断,那青年人也恣意,纵马路过短门,探身取下球门上挂着的红绸,高举手里,迎风直吹,红绸飞舞,他高束的发也飞舞,意气风发,鲜衣怒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