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苦的一个丸子,他面不改色地含进嘴里,缓缓嚼,慢慢吞。
眉头也不皱。
“侯爷在这里做什么?”
梁和滟叹口气,要把他拉起来,裴行阙仰仰头,看天:“想等下雪。”
他说:“我总在雪天遇上好事,今日我生辰,不晓得会不会也下雪?”
比如遇见梁和滟,比如与她成亲。
周地下雪是稀奇事,梁和滟能想到的,也就寥寥几场,于她而言似乎都不是太好的事情,比如和梁行谨他们打架牵连父亲被罚跪,又或者是被强凑着和裴行阙成亲。
她垂着眼,维持着一点耐性:“侯爷,进去睡吧,都这个时候了,不会下雪了。”
裴行阙抬眼看她,月光下,他笑得冷清又寂寥,慢慢重复一遍她的话:“是,都这个时候了,不会下雪了。”
他摇摇晃晃站起身,说谢谢梁和滟的药,笑容温和平静,没一丝破绽,梁和滟想了想,还是跟他道个歉:“对不住,我不晓得你今日生辰,若我知道,那些话不会当着你的面讲……”
“什么话?”
裴行阙身量高,两个人靠得近了,他看梁和滟,就需要微微低一点头,此刻他头垂着笑一笑:“我不知道的,我什么也没有听见,不早了,县主,等以后再讲吧。”
都这么说了,叫人怎么信他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