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清槐脸色不错, 带点笑, 看着裴行阙, 微微点头, 似乎和他谈得很融洽——裴行阙很懂看人颜色, 讲话又总温和平静、条理清晰, 和他讲话的确是件颇舒服的事情, 闲暇时候打发时光,或者有事情找他商量, 都是很好的对象。
梁和滟瞥他一眼,好容易撑出来的笑又有点僵,她嘴角发酸, 有些要绷不住。
喜圆听见动静, 从方清槐怀里一跃而下,扑到梁和滟脚边, 被她弯腰抱起。这动作不小心牵扯到她手臂,触动伤处, 疼得有点厉害。她表情几不可查地变了一下,抬手,按上那里,用手臂托着喜圆,念叨说:“又沉了好多,阿娘都喂她吃了些什么。”
“滟滟来了。”
方清槐看一眼她手臂,似乎没发觉什么异常,只是站起身,把喜圆接过来:“她天天吃得比我都要多,能不沉么——我正和行阙讲到你,怎么样,皇后见你,是为了什么事情?”
都叫上行阙了。
梁和滟本来下意识想,自己也还没这么亲昵地叫过裴行阙的名字,然后又愣了愣,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叫过裴行阙的名字,永远都是“侯爷”。
她细数他们间过往,真是温情寥寥。
既如此,也不晓得当着皇后面的时候,自己在犹疑什么。
她抬了抬眼,看向方清槐,想该怎么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