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好歹是她第一次绣,于是到最后也没舍得拆:“定北侯若是不喜欢这个,你拿来给我,我铰了,等你以后养女儿了,给她看,说这是她娘亲第一次做活做出来的,叫她猜是什么。”
她说着,摸了又摸。
这次梁和滟再去看她的时候,裴行阙的这件衣服已经做好了,正挂着,要掸平整。
梁和滟摸了摸自己的,嗔怪着对喜圆:“都是你的毛!”
喜圆听不懂,只晓得蹭她裙角,撒娇打滚地要她抱。
梁和滟伸手把喜圆抱起来,给她慢悠悠挠肚皮。
方清槐一边掸那衣服,一边问她:“定北侯身体怎么样了”
“已经好多了。”
梁和滟也帮着掸了掸,一抬手,又摸到了自己绣得那片叶子:“阿娘还真没拆呀。”
“说了要给你留着的。”
午后的阳光洒进来,落在屋里,梁和滟靠着衣服,站在方清槐的对面,看她手脚轻巧地掸衣服,日头渐偏移,以挂着的这件衣服为界限,灿烂刺眼地都落在她这一边,阿娘站在阴影里,唇抿起,好半晌,低低讲:“那孩子,多灾多难的,也是可怜。什么时候,我去给你们求个平安符——滟滟,他才遇刺的时候,我吓得魂飞魄散的,只担心你也出了事,后来又想……”
“若他…不在了,其实对你不算是太坏的事情,你或许也可以回来,我们再过从前的日子,不必再受那群人的磋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