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滟滟……”
他侧脸,吐出一口血,唤。
“滟滟……”
梁和滟站在床边,看裴行阙脸色苍白,呓语不断。
他情况勉强稳定,但胸口的匕首到现在也没人敢拔除,太医们面面相觑,都怕止不住血,担上害死裴行阙的罪责,被当成替罪羊处置。
这群人商量来商量去,最后把她叫来。
“侯爷胸口这匕首,不好再拖,只是我们都…县主沉着冷静,远胜我们,只能请县主协助了。”
梁和滟听着这荒唐的话,看着那些人,下颌绷紧,脸色冷淡,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,到最后,她慢慢道:“诸位要找替死鬼,话讲明面上就好,都不容易,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——只是我没把刀刺人血肉里过,也不晓得该用多大力气,诸位谁叫我先试试,不然待会儿用错了劲,就不好了。”
几个太医垂着脸,不敢看她,梁和滟懒得搭理他们,细细问了要怎么拔除那刀,注意什么,然后吸一口气,伸出手去。
伤口周围已经被大略清理施针,说是阻断了血流,但那刀伤处,却还断续有血洇出,梁和滟低头,恰瞧见,这被刺伤处,和当年伤及他肺腑的地方差不过几寸。
他这一生,真是命犯太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