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北侯和这位明成县主的俸禄,加起来拢共才有多少,这两个人又没什么别的进项,顶多再加上这位县主的那家小食肆,说要采买家具,只怕买个稍好些的花瓶摆件都难,这里面又有多少油水可捞?
哪里比得上日常采买的油水丰厚。
但偏偏,他还说不出什么来。
而且,听县主意思,怎么还是王元说了些什么,县主才给他的。
他越想越气,脸色铁青地站着。
梁和滟拨了半天算盘珠子,抬头看他还站在那里,活动了活动脖子,慢悠悠问:“还有事?”
陈岳憋着一肚子气,这种时候还要摇摇头,说没事,咬着牙根儿出去了。
梁和滟看了看他背影,拨下最后一颗珠子。
她算过,一畦菜蔬,也不过一贯二十钱,这满府人一天的饮食,不会超过三贯钱,算上他们月银和其他开销,百十贯足矣,甚至还有许多盈余。
但这人每月报上来的账,却有两百贯不止。
太多了。
多的人,舍不得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