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枝遥不习惯他们的所有举动都被旁人盯着,脸靠近他的衣领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。殊不知这样的举动,反而是合了某人的意。他很喜欢和她这样依偎的感觉,季枝遥的温度能让他全身心的舒适,连那些嘴碎的,也只是口头上被警示,并未落下什么责罚。
一路回宫,她与裴煦同乘。
裴煦的马车很宽敞,里面甚至有一个书架,无聊时可以随时翻看。季枝遥垂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,才包扎好的布条眼下已经又被血染红。她想,这几日必须得静养,否则本就薄弱的底子恐怕要雪上加霜。
裴煦正有此意,只是听他的意思,他更想将人留在宫里。
季枝遥自然知道宫中有太医院会更方便,可不知为何,见裴煦这样留自己,她有些逆反地不想听他的,下意识便拒绝了。
眼前的人很明显无措了片刻,随后有些不情愿地说“好”。
这段时日,季枝遥被裴煦的变化弄得心神不宁。他本该是最不讲理、最强势的人,可如今就算他心中不喜,也还是会听从自己的意思。
她害怕这人这样做是别有目的,比如,为了让她最终选择不再回广陵、岭南,永远待在宫中。等她答应这件事后,他会不会又变成以前那样呢?季枝遥不敢完全相信他,时至今日都不能。
他们沉默着回了宫,到月涟居门口时,裴知安已经不知从哪里得知自己娘亲受伤了的事情,小跑着冲出来,差点自己也摔了一跤。
“娘亲!你怎么受伤了——”
“不小心被抓了一下而已,小事!”她柔声安慰,没说完就被裴煦直接掠过,抱进了宫殿里。
“”
裴煦让人传膳,为了让裴知安不要一直吵着她,将人带到桌前要检查他的功课。果不其然,他本来只是无心一问,结果裴知安竟然真的一问三不知,可把他气得够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