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几日季枝遥细细想来,师兄虽然为人正直,待她温柔有耐心,可归根结底也不是非他不可的选择。一时的温存让她险些出现了错误决断,与其成日想着自己的下一个归宿是谁,还不如精进自己的医技。
毕竟不管是谁,让裴煦知道了,恐怕都难逃一死。不只是因为他如今可能还惦念自己,而是,他不会容许自己的长子有任何污点。
“到底是他自己捅出来的篓子。”季枝遥淡声一句,铁了心要置身事外。玉檀自然跟着主子,便也不再过问。
…
五日过去。
沈家来春杏堂抓人这件事竟然悄无声息地被压下来,周围百姓也不再谈及此事,好像这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。
季枝遥“修养”好身体,终于带上书卷再次出现在春杏堂。刘奇见了她,很自然地招呼她去边上看看药煎好没有,还顺道给了她一个准备艾灸的女患,稍后便领人去内院医治。
环顾四周,大家对七公子的事情都闭口不提。季枝遥一开始感到有些奇怪,心中暗自疑惑着,终于在给那位女患者艾灸时,听她悄声说起。
她曾经是沈袅袅的好友,后来因为父亲犯错丢了官职,便被她冷眼相待,之后便疏远了。听这女子说,沈家的那位家主是个残忍的,府中建有地下室,里面私自关押者许多人,全都是得罪过他的。
“你们春杏堂那位大夫,应当被带到那里去了。”
季枝遥听后,低声说:“善用私刑若被发现,是要交押上京天牢的。”
“沈家同岭南的这些官员私交甚好,若能发现,早就被报上去了……一层护一层的,根本没人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