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他在江湖上的绰号“无影”,身子敏捷轻盈一跃,他便从窗口又翻了出去。
今日醉花楼三层有贵客,只接待了裴煦一人。那些姑娘们虽都在二层的雕栏边与自个儿相好搂搂抱抱,那双眼,却始终瞅着楼上的动静。
许久不见楼主这样大手笔接待贵客,上面的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。
裴煦进门后没碰过这里的任何东西。醉花楼之所以能在上京多年屹立不倒,成为重要的税收来源,多少有些手段。方才上楼时,他只随便一看,便看到这些女子手上个个有茧,若非长期练武,不会留下这般痕迹。
上一次进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,应当是在丞相府当幕僚时。他经常要陪丞相到这种地方与王公贵族打交道,主子温香软玉在怀,他不可显得太自持,便也同几个女子喝过酒。仅仅如此,如今回想起来也足够令他呕恶。
心里正想着,外头的花魁唱至情深,众人欢呼,金币砸下舞台的声音咣当咣当的,似是要让天王都听到这动静。
裴煦忽然从椅子上起身,悄声走到屏风之后。下一瞬,房门被人轻声叩响。
“公子?奴家奉命给公子送酒来了。”
“公子?”
她唤了两声便伸手推门而入。
屋中无人,桌上的瓜子却被磕完了。她伸手碰了碰杯盏,茶水都还是温热的。
“什么时候走的?”她缓步往屏风这边走,脚步却越发沉重。待反应过来,身后传来关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