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斗胆猜测陛下不会希望小皇子因为自己错过人生的重要时刻。”
季枝遥沉默许久, 依然没有松口。
裴煦不在是一个原因, 宴请重臣进宫要面对的麻烦,是另一个原因。
“如今朝中已经出现许多闲话,有急着给陛下办丧的, 有指责本宫监国不妥的, 还有说你篡位的。我们本就如履薄冰,走一步算一步。若是让这群有心之人得到机会进宫, 对峙之时, 你又有多少把握能说赢他们?”
她会这样想, 陈钧没有想到。
在他看来, 临安公主有时甚至是高于陛下的存在,并非她真的把握什么实权, 而是因为她能拿捏住陛下。只是眼下情况确实很难预料,若是陛下能平安归来,那么这群人只要敢开口忤逆公主一句,日后就得落下重罚;可若是陛下没有回来
陈钧微敛了下眉,忽然有些迷茫。他对主子忠心一片,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悲剧,他似乎只能力保公主皇子,替他稳住这浩荡河山。
他越想越多,越来越担心。以至于季枝遥和他说话,他一句没听进去。
季枝遥说完发现他没在听,也没强求,将这四本折子放到已阅的那一摞,确认不办满月宴。
自从生下这个孩子,季枝遥去看他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不知为何,见到这个小东西时,她心中有些膈应与厌恶。尽管是自己拼命产下的亲生骨肉,她也没有办法对他产生格外的爱怜。
为此,她私下问过李源。李源说这也是产后气郁的一种表现,须得服药调理。季枝遥这一月喝了许多药,已经逐渐对苦味麻木。再说要让她服用什么很苦的汤剂,她都能面不改色的一口灌完。
过了一段时日,小萝卜头已经长大了些,皮肤也从先前的暗紫色变得白皙光滑。玉檀将皇子抱来时,季枝遥才头一回心生涟漪。动作僵硬地将他抱在怀里,玉檀直接撒手不管了,自己走到一旁去,像是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接触似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