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长时间不回答,裴煦会有疑虑。虽然双方不曾明说过,裴煦却也一直有这个担忧,害怕哪日她厌倦宫中无聊的生活想往外跑。
裴煦:“今天刚到时,你说你许久没有在上元节出宫,这是为何?夜市本就是缙朝上元节的特色,你身为公主,难道不能参与么?”
季枝遥愣了愣,眉眼却有几分惊喜:“原来你刚才听到我说话了。”
“刚才人多,没找到机会问你。”
这个答案让她心里顿时舒展许多,看上去便比刚才更加喜悦。
“从前上元节时,我是可以出宫去的。只是那时皇祖母病重,纵是过节也需得有人照顾。比我年长的姐姐自然想把握机会去外边玩个痛快,年幼的妹妹不懂侍奉人,我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年年如此?”裴煦皱了下眉。
“年年如此。”
知道她处境艰难,没想到她连这样的小事都没法做主。
“所以你肯让我出来,我真的很开心。”她抬头,很认真地看着他。
裴煦停顿片刻,将人圈到自己身边,语气轻松随意,“往后无人再敢欺负你,你想去何处,便可去何处。”
季枝遥今夜得了他第二个承诺,心中悄悄记着。
“待你腹中孩子出生,便不用每日像现在这样劳累。到时,兴许战事已平,我可以和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“好,我等着。”季枝遥轻声说。
街上的人大多各回各家歇息,很快便只剩他们几人。一聊便聊得忘了时间,眼看着天都快亮了。
陈钧还好,他习惯了昼夜颠倒,几日不休息是完全可以的,但玉檀不一样,她一直打盹,有几回走着走着便忍不住往陈钧身上栽。